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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长生入了郑氏族谱宗碟,李秀英如愿以偿的获得了菜地。

    尽管只有几分地,可是土地却非常的肥沃,原来这里是一片水洼浅滩。

    水干涸了之后,淤泥晒干,土翻一下就可以种东西。

    不用上肥料,菠薐菜、韭菜等时令菜蔬只要种下去就蹭蹭的长。

    李秀英每天都背着手去菜地看一下自家的菜,就像是大将军检阅自己的士兵似的。

    蔬菜一天一个样,昨天的还是刚出土的苗,今天就已经窜的老高了。

    就跟儿子一样,郑长生也是一天一个样。

    现在已经能够满地跑了,而且说话贼顺溜,虽然爬高窜低的整天弄的跟泥猴一般,但是很懂事,见了村里的大人先称呼在说话。

    人家对儿子大加赞扬,这让李秀英非常的自豪,老娘教出来的儿子就是行。

    看着儿子茁壮的成长,她很欣慰,觉得吃在多的苦都值得。

    尼采说过: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

    生活哪怕是凄苦的,可是奔着目标走总是有希望的。

    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就是她的一切,她就是为了儿子活着的,只要儿子能够健康的成长,她什么都无所谓。

    连月来,李秀英的面偶已经成了集市上的一景了。

    当然也有跟风制作的,但是她的名头已经打出去了,而且制作精美,她要是不卖完,别家就开不了张。

    卖的人多了,这就产生了竞争,这是规律。

    有了竞争那价格自然而然的就降下来了,这也是规律。

    现在家里的余钱已经有十几贯之多,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一万多钱是个什么概念?这对于生产力低下的封建社会的,底层穷苦百姓来说,已经算是大富之家了。

    每天李秀英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数钱,而郑长生则是蹲在旁边陪同母亲数钱。

    一枚一枚的拿在手心里用麻布小心的擦拭干净,扔进钱袋里,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这个时候的郑长生是安静的,李秀英是满足的。

    仓里有粮,口袋有钱,儿子聪慧,夫复何求啊?她脸上泛起幸福的微笑。

    “娘亲,这四个字是洪武通宝。”

    郑长生小手挨个的指着铜钱上的字奶声奶气的道。

    李秀英愣了一下,随即喜上眉梢:“我儿识得铜钱上的字?”

    “嗯,听娘亲说过几遍,孩儿就记下了。”

    这个消息如同炸雷一般的把李秀英轰的七荤八素。

    难道我儿是天才?仅凭我说几遍他就能识得?

    也不怪李秀英惊讶,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大多愚昧,斗大的字不认识一升,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当然这也跟封建统治者的愚民政策有很大的关系。

    统治者都希望治下之民傻不拉几的安守在土地上耕作,有哪个统治者希望民智大开,可以和他们的皇权神授理念做斗争?

    他们只需要少数精英读书人巩固统治就够了,农民嘛,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地里干活来的轻省。

    这个时代,尤其是刚经历过元末的动乱,能读书识字的人还真心的不多,要不是家中富裕的,谁家能供养的起一个学子啊。

    别的不说,就光是蒙学的费用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承担的,就更不用提消耗很大的笔墨纸砚了。

    上学说白了就是一个耗钱的事情,对于刚能温饱的穷苦百姓来说,这就是可望不可及的。

    明朝立国之初,非常重视文教。

    在全国各地的府、州、县设置县学,又在防卫区设卫学,在乡村设社学。

    为适龄的孩童入学提供便利,可是就这也不是谁家都能上的起学的,关键是没钱。

    李秀英一把搂过儿子,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

    “我儿乃天才也!”

    她自身是识文断字的,家还没破的时候,曾跟随家中的塾师读过蒙学的典籍。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至今她都记忆犹新。

    虽然她学的只不过是简单的蒙学书籍,也没有学过更高深的儒家经典。

    但是教授自己三岁的儿子识字,这已经是足够了。

    李秀英此刻已经没心思数钱了,匆匆的把钱收起放好。

    在院中平整了一块地方,找来沙土覆其上,拿起一根细竹子在上面写下“洪武通宝”四个大字。

    然后把竹子递到儿子手里:“儿子,写下来。”

    说完,一脸期盼的看着稚嫩的郑长生。

    这有点小题大做了吧?郑长生心里暗道。

    作为一个苦逼的文学青年,儒家蒙学的文章三、百、千不说倒背如流也差不多了。

    他心中好笑,可是又不得不打起精神,装模作样的,就权当是慰藉一下母亲好了。

    于是郑重的一笔一划的写下“洪武通宝”四个字,尽管笔顺有点不对,故意的,也尽管写的歪歪扭扭的如同虫子爬,可是好歹完整的写下来了。

    这可把李秀英乐坏了,嘴巴都合不上了。难道我生了个文曲星不成?

    她是乐美了,郑长生可就倒霉了。

    此后的日子里,再也不能跟小伙伴出去耍子了,每天的任务就是跟着母亲读书习字,李秀英甚至连面偶都不做了。

    就连郑狗蛋他们几个小伙伴来找自己玩,都被母亲很凶的拿着鸡毛掸子撵的远远的。

    李秀英就像是一只护雏的老母鸡,守护着儿子,生恐耽误了儿子读书识字,这大概就是普天下所有父母望子成龙的心态作祟吧。

    虽然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可是这未免也太早了吧,刚三岁的孩子,正是鸡嫌狗不爱的年纪,猛然间束缚了起来还真是不习惯。

    如果郑长生不是穿越而来还好说一些,再说了母亲教给他的这些东西,他都会,甚至比李秀英理解的还要透彻。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是三岁孩童身呢,只得咬着牙坚持着。

    熬吧,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可是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村东头树上的老鸦窝郑狗蛋摸不摸不知道,可是怀远堂后院的马蜂窝,这家伙一定是捅了的。

    单从听到郑狗蛋杀猪一般的哭声来推断,就知道这厮肯定被马蜂蜇的不轻。

    哎!本来想在重温一遍童年趣事的,可是一切都徒劳了。

    为了督促自己读书识字,母亲李秀英是寸步不离,甚至就连麦子的收割她都忍着痛咬着牙,拿出一百个钱找人代收。

    这就可以想象的出李秀英对郑长生的监管有多严厉了。

    李秀英常说一句话:“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貌似郑长生不吃苦,不把铁砚磨穿就不足以彰显她的大道理似的。

    另外她还用“慈母多败儿”这句俗语,时刻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对儿子严加教导。

    于是她每天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虎视眈眈的站在儿子的身后,每每这个时候,郑长生后脊梁都冒凉气。

    他要是不好好的习字,李秀英可是一点都不含糊,那是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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