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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歌声,浪花声。

    欧阳正浩睁开眼睛,又是一个梦!已经日上三竿了,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应该背着画夹出去寻找灵感了,今天却为了一个梦睡到九点多。在床上躺了半天,欧阳正浩终于下了一个结论,今天又没心情画画了。

    从床上跳下,欧阳正浩拨开墙角的一堆素描纸,俯身抽出一把吉他,吉他有些旧了,不满斑斑的指痕,因为有些日子没弹了,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如果说绘画是欧阳正浩的生命,那么音乐就是他的阳光,没有生命的阳光是苍白的,没有阳光的生命则是黯淡的。过去几周里,他走遍大街小巷,阅尽人生百态,努力寻找让生命开花的灵感。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拥挤的地铁车厢里,他找到了。见到她的那一刻,欧阳正浩的心底泛起一层涟漪,那棵许久不见长大的生命之树迸发出了新芽。美人鱼?这个词在欧阳正浩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在茫茫人海里,但她却不是人海的一部分,她是杂乱贝壳中的一颗明珠,让人一眼就能区分出来,她清冷的眼神,让人看到了她敏锐的洞察力,却也看到了她的纯真!

    回来后,欧阳正浩展开画布,灵感如流水般源源不断,一只灵巧熟练的手很快的将心中最好的画面呈现在画布上。画完后,欧阳正浩站着端详了好久,很久没画得这么快这么满意了。

    那幅画被挂在了地铁站展览,一个好心的朋友提醒欧阳正浩,最好去找画中的那位女孩谈一下,否则万一牵涉到肖像权问题,他就麻烦了。于是,欧阳正浩跑到地铁站,如果他没猜错,她会在那一站下车。令他喜出望外的是,女孩竟然那么爽快的答应了他!

    欧阳正浩转身,再次仔细的欣赏那幅画时,连他自己都惊呆了。她的眼神怎么捕捉的那么好?他无法想象这幅画就是自己画出来的。回家后欧阳正浩试着重新画过无数次,但是,那种感觉,他再也找不到。

    女孩,成了他心中的神,然而,遗憾的是,他忘了问女孩的名字。

    周末的阳光懒懒的照进来,欧阳正浩并不怕浪费这样的好天气,他是个自由职业者,可以在任何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自由得到处走动。对别人来说是奢侈品的周末阳光,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像米饭和水一样平常。

    欧阳正浩擦干净了吉他上的灰尘,拨弄了几下琴弦,音色还好。

    月光,歌声,浪花声,欧阳正浩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个画面,最近他总是心神不定,坐卧不安,一点儿画画的心思都没有。

    欧阳正浩拨弄着琴弦,清醇的吉他音质送来一支美丽哀婉的旋律,这是多年前他自娱自乐时创造的,取名《月光传说》。曲子本来没有什么含义,只是月光下有感而发。今天,再弹起这支曲子,欧阳正浩的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期待?憧憬?也许还有胆怯?

    弹了几遍,曲子渐渐熟练了。该给它填上词了!欧阳正浩轻轻放下吉他,拿过笔,在纸上沙沙的写了起来。

    “月光倾落,柔亮缠绕你的指尖。

    风带来的传说,摇着海浪轻拂沙滩。

    夜空净,星光寒,是谁秋波频顾盼?

    歌声醉,古沉船,谁能告诉我是否在人间?”

    这些场景在他的脑海里已经翻腾了好几天,月光下的沙滩,夜风轻轻抚弄着浪花,银色的月光在她的指尖流转,那个曾经唱着动人的歌,在沉船时托起王子的小人鱼公主,坐在那里频频顾盼……

    “月光流转,妩媚依旧你的容颜,

    心听见的故事,拥着贝壳温柔入眠。

    海风吹,浪花翻,问谁心事空缱绻?

    天清远,月半弦,美丽如你却似昙花一现!”

    她来得匆匆,去得匆匆,欧阳正浩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迷恋那个美丽的身影。她走了,茫茫海滩上,留下他一个人默默思念。

    “谁在童话故事里,

    写到生命如气泡般绚烂短暂?

    什么东西能让我,

    永远睡去不睁眼?

    因为伤心最莫过,

    醒来却发现,我在海岸,你在天边!”

    “我在海岸,你在天边,我在海岸,你在天边,我在……”欧阳正浩品读着这几句词,自己此时的心情何尝不是如此?

    写完,欧阳正浩轻轻的吟唱了几遍,还算上口,这几天没心思画画,干脆不画了。抱着吉它反复练习了几遍,欧阳正浩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楚天舒和祁冰儿回到家,一进门,祁冰儿顾不得洗去昨天奔跑一天的风尘,就打开电视机,换到了新闻频道。

    电视台在播一起交通事故。“今天凌晨三点半左右,在本市杜家巷一位老太太被撞成重伤,肇事车辆逃跑,伤者已被送往医院。交警在现场没有找到肇事车辆碰撞散落物,逃逸车辆无从查起。希望目击者速速与电视台或警方联系……”

    “叔叔,昨晚你想让我避开的是这件事吗?”祁冰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伤者是谁。

    “冰儿,我知道你迟早会看到的,我也不瞒你,我不想让你再插手这件事情,至少现在。听我的话,冰儿,就让它顺其自然吧!”楚天舒察觉到了祁冰儿脸上的一丝不悦。

    “叔叔!”祁冰儿一皱眉,转过身去不理楚天舒。

    “冰儿,你上次在地铁站看到林贤贞的时候难过吗?”楚天舒扳过祁冰儿的肩膀,认真地问道。

    “有什么关系?”

    “我希望我的冰儿快乐。叔叔担心你再这样下去,最终伤心的是自己。”

    “怎么会呢?如果她被撞死了,我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感情这种东西很难理解的,你一旦动了感情,就多了很多约束,同时也会把你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

    “哦?我有敌人吗?”

    “我不是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嘛!万事小心为妙!”

    祁冰儿不懂楚天舒的担心到底是为什么,但是随着她的长大,楚天舒的这种担心似乎越来越多。

    “叔叔,我难道就这么袖手旁观?你知道我的脾性,我想做的事情你不让我做,还不如直接让我自杀算了。”

    “冰儿,你的脾性叔叔当然了解,只是,能不能答应叔叔,这件事过一段时间再说?你的二十岁生日不同寻常,你的所有能量都会在这几天爆发,叔叔担心,有一些人会发现我们。记得昨晚的花草树木吗?它们除了为你庆祝生日之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用来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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