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等我演戏的时候，有老虎那么厉害吗？”明明指了指快要化完的。
顾怀盛接过竹签，看了眼已经不成形的猫咪，笑意渐深。
“当然了，比老虎要厉害多了。”
轻言对两人打哑谜般的对话听不明白。
“什么演戏？”
明明啊了一声就迫不及待地要和姐姐分享这件事，顾怀盛拍拍他的头。
“没什么，明明对演戏感兴趣，正好剧组里需要一个小男孩的角色。”
余下的话不用多说，轻言了解了个大概：让明明去演戏？
“是恋爱时光机里面的戏份？”轻言记得漫画里有一个戏份颇多的男生。
顾怀盛没说话，明明已经忍不住拨开他的大手，一个劲儿地和轻言炫耀。
“姐姐，我是不是很厉害？以后你就能在电视里看到我了！”
轻言安抚地笑了笑。
明明还小不懂事，顾怀盛总之知道的吧，为什么要让明明去演戏，还是一个这么重要的角色。
不说明明能不能驾驭的了这个角色，光是拍摄都需要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会耽误多少课程？
以前顾怀盛不是很爱管自己学习的吗，怎么现在一点都不关心明明？
“这件事你和舅妈说了吗？”
顾怀盛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笑而不语。
~
小孩子闹腾得很，一会玩玩这个，一会又拽着去看那个。
轻言一刻不敢放松，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把明明给弄丢了。
好在玩了一下午，精力也用完了，临到傍晚，就恹恹地任由轻言牵着，哪都不想动弹，眉眼都是耷拉着的。
“站这里等我，我去取车。”顾怀盛手里拿着车钥匙往停车场走去。
轻言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
宽肩窄腰，连肩膀都是流畅的线条。
直到顾怀盛把车子稳稳停在了两人面前。
明明拉了车门，直接进去躺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
“想去哪吃饭？”顾怀盛打着方向盘，导航开始语音播报。
轻言从后视镜里看到蜷缩成一团的明明。
“回去吧，明明也困了，回去休息，”万幸是明明玩累了，不然她还没有借口拒绝他。
顾怀盛的手从导航定位上收了回来。
“好。”
轻言一路低头，玩着手机，越玩手机头越晕。
晚上路况拥挤，顾怀盛也抽不出空和她说话，让她松了口气。
到了小区楼下。
顾怀盛的手机响了，把车停稳后才接了电话。
“喂。”
那边不知说了句什么，顾怀盛的眉头紧皱，撇过脸看了轻言一下。
似乎因为她在场，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轻言本来也打算下车的，但是不和顾怀盛吱一声好像有点不太礼貌。
既然他现在觉得自己碍事了，那她就走吧。
刚伸手打开车门，顾怀盛就匆匆挂了电话。
“你处理就好，不用和我说了。”
“要我陪你上去吗？”顾怀盛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轻言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不用。”
坐在驾驶座上眉目精致的男人点了点头，温言叮嘱道：“那我在楼下等你。”
轻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仿佛能读懂她的心思似的，“你带明明上去，一会我送你回家。”
轻言牵着明明的手，想都不想地拒绝。
“不用了，我晚上在这里住一晚，你回去吧。”
眼睛依然不肯直视他。
“好，再见。”
出乎意料地，顾怀盛笑着点了点头，系山了安全带，车窗摇上，她再也看不见他的脸。
到了家，明明一下子扑腾到沙发上，打了个长长的哈切。
“今天累坏了吧，”董丽从门口走过来，把轻言推到椅边坐着。
“你舅舅还没回来，等会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妈妈，姐姐说晚上不走了，就睡在我们家！”明明翻过了身，宣布道。
“好好好，也可以，那晚上言言，我们两个睡一屋可以吗，我现在去收拾收拾。”董丽说着就要起身。
轻言拦下了她。
“不是的舅妈，我待会就走，也不吃饭了，冉冉在家等我呢。”
走到床边，悄悄地掀开窗帘的一角，看到下面停着熟悉的黑色轿车，还没熄火。倚靠着轿车边站着一个人，夜色太浓，看不清，只能看见星星点点的光。
顾怀盛夹着手里的烟，吸了一口。
戒烟好多年了，今天突然想了，仅仅吸了一口，任由它在空气中慢慢燃烧，白色的雾萦绕成一个不完美的圈。
抬头看一眼六楼紧闭的窗户，碾灭脚下的烟。
开门进车，消失在夜色中。
轻言松了口气。
“你看什么呢？”董丽见轻言神神秘秘地，不由好奇地问道。
“姐姐在看哥哥走了没有，是不是？”
“没有，您别听明明胡说。”
看到董丽脸色顿了一下，轻言赶紧解释道。
“正好舅妈也有话想和你说，”董丽拍了拍明明的胳膊：“明明，你先回房间玩去，妈妈和姐姐有话要说。”
正好明明也正垂涎着桌上的大黄蜂，他还没有拆开玩过呢，听到董丽这么说，巴不得地抱着玩具就一溜烟跑进了房间。
“舅妈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董丽想了想措辞，还是不知怎么开口。
“言言，你年纪也不小了。这几年你在国外我和你舅舅也照顾不到你，你回来也有一阵子了，舅妈就想问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轻言愣住了。半晌摇了摇头。
董丽不相信：“一个男朋友都没谈过？”看到轻言犹豫的神色，宽慰道：“你放心和舅妈说，就算是和外国朋友谈都没事，只要你喜欢就行。”
只要你喜欢就行。
轻言的心揪了一下。
“舅妈，真没有，”轻言尽可能心平气地笑着说。
董丽话卡在嗓子眼，叹了口气。
“你和舅妈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怀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