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尔莞尔莞尔，你说今天陈贵妃对我的态度是好还是不好？”
谢兰婉躺在陆莞尔旁边悄声的问道。
陆莞尔看着她，真是难得看到她不自信的一面。谢兰婉只是不知道前世的她确实随了心愿，至少目前她的入选经历十分顺利。
“相信我，你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陆莞尔暗指她一定会嫁给四皇子，只是她不能直接说谢兰婉的命运如何。
谢兰婉冰雪聪明，听出了陆莞尔话中有话，不过她也当做陆莞尔作为朋友安慰自己罢了。
“你就安慰我吧。”谢兰婉轻叹一口气。
早几年前，谢兰婉随着家父入宫面圣时，谢兰婉一眼就看中了四皇子裕良，心中的少女情怀让她一直对裕良极其仰慕。当她知道裕良娶妻之后，一向温文尔雅的她还莫名其妙大闹了一番。
不过这都是去年的事了，谁能想到，一年后的谢兰婉决定入宫选秀只为四皇子的一位侧室呢。
“我没有。”我坚定的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骗她，也没有宽慰她。
陆莞尔虽然不想在今世与他人深交，可是谢兰婉算是她这一世碰到的值得成为朋友的少数几人，更何况她还是未来的四皇子侧室，说不定将来自己的复仇之路还要有求与她。
“那我呢？”
陆莞尔还在与谢兰婉确认这件事，程竹静悄悄的出现在她二人身边小心翼翼地问着。
“你希望呢？”陆莞尔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她。
程竹撅了撅嘴说：“我知道我嫁不了皇子，只能祈祷嫁个好人家。”
既然她这么说，陆莞尔就把打算将自己知道的如实告诉她。
“你一定会随了你现在的心愿嫁给好人家，而且你的良人必定大有作为，说不定将来数年会是朝中的大人物。”陆莞尔如实告知。
对于程竹，陆莞尔前世不曾与她打过交道，不是了解。但对于程竹的未来夫君。陆莞尔确实知道个底朝天。程竹的夫君本是西北当地文官，后来做了几个漂亮的政绩后，拜官入朝，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了参政职位，前途不可限量。更重要的是，他是反对北野家族的政团之首。陆莞尔记得北鲜珺没少在他身上下心思，说他是个难啃的骨头。但是他却对自家夫人极其偏爱，也正是这份偏爱，才让陆莞尔对他的夫人心生羡慕。
如今看来，那个曾经让自己羡慕的人就是眼前的程竹。
程竹听陆莞尔说完差点从炕上倒下去，幸亏谢兰婉眼尖及时拉住。
“陆姐姐，你这样骗我，我真当真了。不过想想也是很美好的。”程竹心里有些不相信，不过也是一脸的满足。
“前几天我夜观天象替你们卜了几卦，未来五年内你们一定会心想事成。兰婉必定如你所愿，而竹儿回去西北后不仅家族旺盛，而且桃花不断，切记你的良人一定是在西北。”陆莞尔编了占星算卦的谎话，目的就是稳住谢兰婉和程竹的心。
陆莞尔无意改变她们的命格，只是将实话告知算是感谢她们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
看着我陆莞尔这般认真的表情，谢兰婉和程竹不知道是真信还是假信，两人都坚定的点头。
外头的天色要暗了，陆莞尔拍手起身准备出去。
“你干嘛去？”谢兰婉和程竹同时叫住。
“我不像你们完成了考核就天下太平了，我还得把晒好的最后一批书送走。”陆莞尔站在地上活动一下筋骨，心里已经做好了选秀结束后出宫的打算。
去往书库的路陆莞尔最熟悉不过的，整个皇宫除了秀苑也就对这里颇有些感情。每次她来到这里都会碰到管水果运送的小宁子，他应该都是故意等着自己。因为每次陆莞尔碰到他的时候他总能适逢手里有几个新鲜的水果。
陆莞尔作为文臣之首的女儿，吃过的新鲜水果可能要比这位管水果的小太监吃的多得多，但是在深宫内院中，连人身自由都十分奢侈，更提不上新鲜的水果了，所以陆莞尔对小宁子也是万分感激。
陆莞尔与小宁子坐在书库的围墙上，他也像往常一样拿出两个苹果，并且递给陆莞尔一个。
陆莞尔咬了一口苹果，还是清脆可口鲜嫩多汁，每次她都怀疑是不是小宁子偷的是皇上老人家的专供水果。
“小宁子，过几天姐姐要出宫了，就不劳烦你的苹果了。”
小宁子年小陆莞尔几岁，是宫里常见的年轻小太监，可是小宁子从面相上就能看出来是个小机灵鬼，不然怎么每次都能逃过盘点水果数量的掌事公公。
小宁子叹了一口气。
这与往常他热情的模样差了很多。
陆莞尔轻轻用胳膊推了推他：“放心了，即使我出宫也会记着你的好，时常给你送东西。”
“真羡慕莞尔姐姐，可以离开这里。”小宁子轻声的说。
陆莞尔看着这个她一直当弟弟来看待的男孩，他才十四五岁，可却入宫五多年了。这个年纪本是他应该在学堂读书，市井玩闹，可他早早地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侍奉他人。
“莞尔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
小宁子的这个问题也是陆莞尔心中的疑惑。前世今生陆莞尔都未曾与他有过交集，可却在她第一次见他时，他便一声姐姐的叫着自己，至于原因陆莞尔从未深究，毕竟皇宫只是自己匆匆而过的地方，并不想与这里的人产生交集。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陆莞尔承认，她想知道原因。
小宁子认真的看着陆莞尔，眼神里有思考也有确信。
“因为你与她人不同，你的眼神与其他秀女那般有殷切和期许的眼神不同，而是···”
“而是什么？”陆莞尔也开始正视自己眼前的这个孩子。
“···戾气。你的眼光和视野，不在这皇宫之内。”
小宁子的话彻底的震惊到陆莞尔。她没想到一个小太监就能看出自己的心思。
的确，陆莞尔的心中是有戾气，这份戾气恰巧不在宫中而在还未崛起的北野家。
陆莞尔还在盯着小宁子看，小宁子突然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这个笑脸与今晚的月光极其相称。
“姐姐，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我觉得你的眼神很凶。你看掌事公公的时候有不屑，你看其他秀女的时候有怜惜，但唯独看我的时候有着姐姐的关怀。”小宁子将头搭在我的肩上：“姐姐，我不喜欢皇宫，如果你被选中成为王妃的话，能不能把我带出去啊？”
陆莞尔伸出手拍了拍搭在自己肩上的头，不敢回答。
她担心给了他莫名的期待，反而会耽误他本来应该安分守己的一生。就让这个安慰代替自己的回答，至少，此时的她是真心希望他能够梦想成真。
时间差不多了，陆莞尔和小宁子告别后独自回去秀苑。
“唔！”陆莞尔刚刚走出书库的院子，就被人从背后捂住嘴巴向后面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