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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ter10

    冒菜看见冯曼白,简单招呼一声,又转眼看吕丛,意思自求多福吧。

    没想吕丛却反给他一记挑衅的眼神,冒菜刚奇怪,余光便扫见楼梯口处正冒尖的脑袋。

    徐诺诺,冯曼白的表妹,姐俩从来形影不离,他本想只是开下吕丛的玩笑,却一步不慎把自己给兜进去了。

    徐诺诺一上来,草草跟吕丛眨下眼,便跑去冒菜身边坐着,一见水苗,脸上的颜色又一瞬间黑了好几个度。

    水苗身正不怕影子斜,懒得理会她,刚想太屁股走人,却被冒菜不动声色的控制住。

    她拧眉回头,冒菜一脸无辜凑她耳边“拜托,帮个忙,别走。”

    水苗横他一眼,叹口气放松下来,只是挪了挪屁股离他更远了一些。

    吕丛握着水晶酒杯,从身旁的玻璃墙倒影看着隔壁发生的一切,不自觉地轻笑一声。

    冯曼白坐他旁边已经说了有一会儿了,他一直没什么反应,她刚提嘴说订婚宴的事,吕丛便笑了一下。

    冯曼白还挺高兴“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吕丛顿一下回神,看她“你,刚说什么”

    冯曼白轻轻咬唇,尴尬自己的自作多情,他一直都是反对的,怎么可能出个国回来就同意“没什么。”她摇头,今天的环境太嘈杂,还是改日挑个时间再说。

    吕丛点下头,端起酒杯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滚动的喉结看的冯曼白脸一阵发烫。

    他走时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回来后却已是标致的男人模样。

    他放下酒杯,人站了起来,冯曼白跟着站起来神色有些紧张“要走吗”

    吕丛看她,淡淡笑一下“上个厕所。”

    吕丛前脚刚出门,她后脚就追了上去。

    楼下男同学见她下来其中一个借着酒劲打趣“呦,难得见高冷的曼白小姐如此激动的追一个人啊”

    周围听见的人都跟着低低笑出声。

    冯曼白停下脚步脸色骤变,转身走近带头起哄的男生,一脸不屑和嘲讽“你爸那挂羊头卖狗肉的小破公司,可还好怎么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在这胡言乱语满嘴喷粪。别跟个狗一样在这乱叫,疯狗的下场你知道的。”

    男生站在原地挂不住面子也不敢开口回怼,一旁的兄弟急急站起身陪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喝多了,别理他。”说着把人拉去一边。

    冯曼白居高临下的扫一圈沙发上的人,觉得无比闹心,要不是吕丛在,她才不会跟这些乌合之众在同一个屋檐下。

    一记白眼过后,人趾高气昂的转身离开,留下身后一片静默,毫不在乎。她走了许久,楼下依旧死气沉沉一片。

    卫生间。

    吕丛洗完手,抽出一张纸擦干后将废纸揉成团,对准垃圾筐一个原地踮脚投射,准准进球。

    他正高兴,一拉门,门口的人影忽闪而上,他一个趔趄人又退了进去。

    冯曼白将他搡去洗手台边,还没等吕丛反应,对方两只手已牢牢握住他的脸颊,温热的唇眨眼间便贴了上来,吕丛下意识的紧闭着嘴,不管对方怎么努力他都不妥协,费了好大劲才将浑身烧热的人推开。

    “你干什么”吕丛讶异又有些生气,抬手拇指擦过嘴唇。

    冯曼白仰头盯着他,浑身散发着柔弱且不堪一击“我等了你三年,不,我等了你10年,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吗”

    吕丛闭着眼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拧着眉头垂下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看她“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

    冯曼白自嘲的笑一声,滚烫的泪连串儿的往下砸“我这么喜欢你,我也无数次的告诉你,你难道心就这么狠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有一天会订婚,会结婚,会永远在一起。可你却,置之不理,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就,那么不招你喜欢吗”

    她说着哽咽起来,一字一句断断续续的表达。

    吕丛抓了抓头发靠坐在洗手台边,这事真要追究,她也是无辜的人,她的愿望是被三个父母无限放大的,又或者更准确一点,是自己的妈先带头放大的。

    她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当时不过是童言无忌罢了,所以现在又怎么能冲她发难。

    吕丛沉沉叹口气虚了虚眼,一只手在她肩膀上捏了捏“对不起,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但是,你知道感情是勉强不来的,我不喜欢你我”

    他总不能说,他心里一直以来惦记着一个连长相都记不清的人,于是改口道“我只把你当妹妹,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你会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冯曼白左肩沉沉的,她很喜欢这样厚重的感觉,和他手心炙热的温度。

    她了解他,至少,在他脾气这一点很了解,她这会儿收手,他会依旧怜悯她。

    冯曼白擦了擦眼泪“好,我不逼你,我等你,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吧”她笑一下,口吻打趣。

    他也没当真,早就收回来的手揣在兜里,低头看着她“你的权力我干涉不了,我只能干涉我自己的。”

    那晚吕丛没喝多少,倒是冒菜那个二愣子为了不被徐诺诺一再纠缠,最后干脆直接把自己喝的不省人事。

    吕丛倒是高兴了,借口送冒菜回家,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冯曼白的邀请。

    因为三年一直生活在国外,吕丛唱戏全靠自觉,虽然一天不落的练早晚功,唱戏文,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有退步,于是拜托了冒菜,找了一位很有名气的老师傅,帮着指点一二。

    吕丛的谦和恭敬老师很喜欢,说他是难得的人才,将来必成大器。

    吕丛突然想起姥爷,火灾之后,他再也没有去拜访过姥爷,他之前听王琛说过一次,他们走时,姥爷还在医院躺着,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几天后,何佳人提着一套西装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说冯曼白要过生日了,让他到时准时出席。

    吕丛正忙着整理自己用来存放戏服道具的房间,潦草敷衍了一下,便打发何佳人出去。这间屋子,他一般不许任何人进。

    何佳人那天也不知怎么,被儿子往出赶她却依旧心情很好,吕丛想也知道,她不是又赚了一大笔,就是她在赚那一大笔的路上很顺利。

    8月初,冯曼白的生日宴很快到了,冒菜也被邀请。

    两个人刚开车到门口时,突然觉得气氛不大对。

    冒菜扶着方向盘,车停在会所大门外不远处伸长脖子观察“你说,她过个生日,怎么来的都是些长辈级别的人物啊。”

    吕丛正低头刷手机,听他这么一说,人一激灵抬起头看过去。果然,来来往往的,全都是些父母们的朋友,她的朋友也不少,却一个也没见着。

    冒菜斜他一眼“会不会,有什么猫腻比如”

    吕丛视线挪去他身上,人有些紧张“比如什么”

    冒菜吸下鼻子“我也不确定,就是感觉。你妈和她爸妈不是一直挺上心你俩的事儿吗他们该不会来个先斩后奏,把你骗这来,然后”冒菜侧过头暗戳戳的看着吕丛,哼笑一声,一只手摊在他面前慢慢握成拳“玩弄你于股掌,到时,你逃也逃不掉。”

    吕丛一巴掌打开他的手,被他说的渗得慌。

    “不可能,我妈不会过分到这个地步。”

    说完后吕丛自己也觉得心虚,没人比他更了解何佳人的处事风格。

    思来想去为了安全起见,他把冒菜派去探路,自己待在车里等消息。

    20分钟后,车头迎面扑来一只仿佛受了惊吓的小奶狗,一路嗷嗷直叫。

    冒菜拉车门,上车,落锁,系安全带,一气呵成。

    吕丛“”

    吓成这样,难不成其实是你跟徐诺诺的订婚宴

    冒菜大喘着粗气,一把扯开领带解开两颗扣子,人才松快下来。

    “我,我给你说你欠我一次,你给我记住。”

    话刚落地,就看王琛带着几个人冲出了大门,王琛余光扫到一旁的宝蓝色卡宴,那车他在熟悉不过了,冒菜的。

    他的头却往反方向斜了斜,那几个人很快按他的指示追过去。

    王琛只身一人,朝卡宴跑来,冒菜吓得手脚不听使唤,连发动车子这个动作他都完成不了。

    吕丛急的恨不能帮他开。

    眼看王琛越跑越近,车里已然乱成一团。

    可王琛却突然站停脚步,掏出电话来,示意吕丛接听。

    吕丛掏出手机,果然,下一秒王琛的电话就进来了。

    那头王琛说的话却让他的心磕了一下“对不起,舅舅也是今天才知道,我本来想告诉你,但你妈始终让我寸步不离,我没机会联系你。直到刚才看见冒菜那小子,你妈才反应过来,让我带人追。你走吧,舅舅不想你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

    两个人之间隔着十步不到的距离,吕丛看着体力不支的王琛鼻子有些泛酸“谢了舅舅。”

    王琛挂了电话,冲他朝外挥下手,示意他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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