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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杨凌不会只经过一番谈判就答应下来,得沉住了气慢慢周旋,只要捱到杨凌同意。有这位大明第一权臣点头,大明朝廷那里就好办多了。是以捺住了性子,想先施以美色攻势。

    一个侍卫悄然闪至杨凌身旁,低声道:“国公,银琦女王到了营门了”。

    杨凌目光一闪,色眯眯地瞄了眼那十多个绝色佳丽,站起身来笑吟吟地道:“不急不急。这歌舞嘛,哈哈哈,本国公有的是时间慢慢欣赏,美人如玉,舞姿翩跹,当于清风明月静夜锦幄之中。持夜光杯,品葡萄酒,赏之方有情趣,特木尔使者以为如何?”

    特木尔会意,哈哈大笑道:“国公说的是。在下一介俗人,可没这般雅趣”。

    两人相视大笑。杨凌绕过几案,摆手道:“来人啊,把这些美人儿带下去好生照顾着”,然后对特木尔笑道:“阿克拉如此隆情厚意,本国公就却之不恭了”。

    特木尔见他欣然笑纳了这些美女,心中也自欢喜无限,连忙起身顿首道:“应该的,应该的,国公远师征伐,为草原安宁鞍马劳顿,这是我族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杨凌笑道:“好,关于阿克拉所议之事么此事太过重大,嗯,本国公要慎重考虑,方能予以答复。呃我军中正有例行的习兵演武举行,本国公要去看上一看,特木尔特使,可曾安排了住处?如果在朵颜城不太方便,可以在我营中住下,待我有了计较,再召你前来商议”。

    特木尔神色一动,忙道:“不敢有劳国公。不管怎样,我们与朵颜总有同盟共抗鞑靼之约,他们就算不欢迎,也不好赶我离开,哈哈哈,在下自有住处。不过”。

    他眼睛了一下杨凌,做出一副满脸仰慕的神情道:“在下来时就曾听说,国公爷地天兵在忽兰忽失温,以极犀利的火器大败伯颜猛可,听人说,那火器威力之大,如天崩地裂,令人不胜心向往之。国公既要演武,不知在下可有幸一睹天朝大军的勇武之姿?”

    杨凌心中暗笑,说道:“自无不可,特木尔特使远来是客。小小要求,岂有不允之理?走吧,我们一同去看看”。

    银琦提着乌蛇皮梢的马鞭子大步走在前边,后边紧随着十多个虎背熊腰的侍卫和一个明军校尉,那校尉忙不迭地解释着:“女王,国公爷正在接待瓦剌使者,是以不便起身来迎,还请恕罪。您可否先到侧帐歇”。

    “不必了!本王没有那么大排场!”银琦一扬马鞭,打断了那校尉的话,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已经把目光投注在那顶最大的军帐前,里边一行人正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当先一位年轻人,头戴幞头巾子,身穿石青锦纱袍子,革带束腰,潇洒自如,英姿翩翩,实是难得一见地美男子。银琦却撇了撇嘴,心道:“杨凌丰姿如玉。地确算是难得一见地英俊男子了,可是比起我杨大哥,还是差了几分”。

    眸波再一转,瞧见了他身侧的成绮韵,唇若凝朱,目秀神清,肌肤细腻,粉白映红,一张脸儿宛如初绽桃花,尤其那眉宇间的风情。实是娇艳不可方物。

    银琦心中不由一惊:“她怎么在这儿?是了,杨凌如此出众的仪表风度,又有通天彻地的本事,想来她是喜欢了人家了?她她是杨大哥的姐姐,如果她喜欢了杨凌,那两家便算是结了亲家,我是杨大哥地妻子,这一来该是怎么算的?”

    银琦正在想着。杨凌已瞧见了她,成绮韵低声道:“她果然沉不住气了。你打算怎么办,一会儿当面摊牌么?”

    杨凌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道:“难不成真的用你地计策?诓她成亲,再来个李代桃僵?使人去知会莺儿,让她也赶过来”。

    杨凌说完

    ,举步向银琦走去。银琦目光在他身后那个蒙族衣袍打扮的人身上转了一转,知道这人必是瓦剌使者无疑,随即向杨凌拱手道:“威国公”。

    “杨凌见过女王。呵呵,巴雅尔兄弟送来的请柬,在下已经收到了,只因府上尚有客人。是以一时不能抽身。本想着回头就去拜见女王地,怎么竟然劳动了你的芳驾?”

    银琦浅浅一笑道:“我有些事情想与国公商议,还以为是我诚意不够,未能促请到国公,所以这就亲自来迎了。不想国公真有客人,不知这位是?”

    杨凌笑道:“哦。这位是瓦剌部使者特木尔”。

    特木尔急忙趋前几步拜见银琦女王,用蒙语问候寒喧,杨凌笑吟吟地道:“特木尔使者正要去看看我军卫演练火器,女王如不嫌弃不妨同行观赏,待事毕送走特木尔使者,再请女王入帐议事”。

    银琦女王曾听阿古达木说过明军在忽兰忽失温展示的强大火器,一听顿时勾起好奇心来,便暂时按捺下心事,随着他们一起去往校场。

    杨凌没有住在朵颜城,他的军营驻扎在城外,与红娘子的白衣军大营成犄角之势,如同拱卫依山而建地朵颜城的两只铁拳。所谓校场其实也是临时划出地一块供士兵们演军习武的草原。

    士兵们在远处树立起上百个野草扎起的人形靶子,领兵将校跑步上前拜见杨凌,听候了指示后又跑步返回,高声下达着一串串指令。

    银琦和特木尔好奇地看着一群士兵扛着火枪,在将官的号令下迅速排成整齐的行列,然后跑到射击地点,排成四个横队,前两排刷地一下单膝跪地,随后一场精彩的表演就开始了。 枪声象炒豆一般地密集,远处的靶子顷刻间被打的四分五裂,有的还起了火。由于靶子里填充了些泥土,打的尘土四溅、看不到子弹的飞行,可是从远处百十面靶子受到射击地情形,就可以估测出那些子弹该有何等密集了。

    银琦和特木尔注意到,明军的火器没有火绳引线,而且,他们站蹲各二的队列将火器的威力发挥到了极限。第一排单数士兵射击,随即将枪递给第二排,这时偶数士兵射击,将枪再递给第二排。此时第二排士兵已将装好弹药的火铳递回给第一排单数士兵让他们接着射击,同时对递回地火枪换装弹药。整个火枪打击过程持续不断,永无止歇。

    银琦和特木尔不禁霍然变色。明军早就有火枪,蒙古铁骑之所以不把明军的火器放在眼里,其实除了射程,最大地缺陷就是发射速度慢,他们只要拼着伤亡,在经受两轮打击之后就能利用火器换装弹药和骑兵的速度抢至近前,开始他们一面倒的劈杀表演。

    然而现在明军的火器很诡异地不再使用火绳,却仍然能迅速发射,这还不算,他们把换装弹药完全交给第二排士兵,整个火器打击从不间断,弯刀、快马的旋风铁骑休想近身了,即便他们之中有人伤亡,不能继续这种配合射击。士兵也可以自已装弹发射,在这整个射击队列中少量这样地士兵根本不会有多大影响。何况他们还是立蹲两个纵队。

    如果明军与蒙古铁骑用这样的方法对战,那么,银琦女王和瓦剌使者特木尔都觉的有点心惊肉跳:那将是一面倒的屠戳,将有多少血肉之躯用来填塞他们这种狂风暴雨的打击?

    “昔年我大明永乐皇帝征讨马哈木时,就曾用过类似的排列,不过那时是三列队,现在嘛,我们的火枪已经不需要火绳引燃,速度快了许多。两列队足矣。再加上蹲立两队,则打击如暴风骤雨,弹药不止、射击不止,永无止歇”。

    杨凌随意地解释着,银琦忍不住问道:“我听说打伯颜时有种轮式连珠火铳,还有一种掌心雷的武器是么?”

    杨凌含笑瞟了她一眼,说道:“是啊,不过连珠火铳威力巨大。大战结束后,我叫人把它们携回卫所去了。女王对此有兴趣?我们正在研制威力更加巨大、炮体轻巧灵便的新型火炮。等到研制成功,用骏马驮拉,可以日行百里,如果女王有兴趣,到时可以邀请女王前去观赏”。

    特木尔的脸色有点儿发白,杨凌故作未见。说道:“不过那掌心雷嘛,嗯,我地侍卫倒是随身携带的有,来人啊,试爆一颗手雷,女王和特木尔贵使想观赏一下”。

    当下早有准备的侍卫们在远处举起四块木板。合拉起一间类似房屋的东西,然后以横杆挂了一颗手雷上去,拉燃引线后掉头就跑,匍匐到了事先挖好的坑中。

    其实这些东西杨凌早准备好了,本来是想对银琦炫之以武力的。现在正好让瓦剌人一齐瞧瞧。之所以把那手雷不用投掷而是悬挂于内,那是因为不好掌握爆炸时间。而手雷在空中爆炸,杀伤效果肯定比落地后爆炸更具威力。

    而且,由于离的比较远,看的不是那么真切,杨凌让人悬挂地那枚手雷,不如说是榴弹更确切,足足大了三四号。

    “轰”地一声巨响,四面巨大的木板墙被一股爆炸地气浪象雪片一般掀出好远,银琦和特木尔吓的一哆嗦,杨凌笑吟吟地道:“走,咱们去检视一下爆炸效果。”

    走到一面飘飞出来的木板旁,银琦和特木尔才发现那木板极厚,一块块厚重的木板,又在外侧加了竖立的条木固定。

    杨凌道:“我们的手雷,不以爆炸力为伤害,所以没有把这些厚重地木板炸开,主要是用手雷中的各种钢针、钢珠、铁片等等杀伤敌人,所以杀伤范围极广,盾牌也难以抵挡。来人呐,把木板翻过来”。

    几个士兵急忙把木板翻过来,抬起了杨凌几人面前,只见整个木板内侧坑坑凹凹,密密匝匝的钢珠、钢针、铁片竖的、斜的扎满了整个板面,深深陷在硬木之中,木板上还有道道可怖的滑痕,可以想象如果在奔马群中释放这么一个东西,那杀伤力该有多大。

    杨凌看看神色可异地银琦和特木尔,笑笑道:“好,让士卒们继续训练吧,绮韵,代我送送特木尔使者,我先陪女王回帐”,他向成绮韵暗使了个眼色,成绮韵会意,向特木尔嫣然一笑,说道:“特

    使先生,请”。

    目送二人离去的情形,银琦心中疑惑不已:“怎么北英王的姐姐与他十分熟稔么?”

    杨凌带着满腹疑惑的银琦回到中军大帐,两人分宾主落坐,银琦开门见山地问道:“国公,请恕我冒昧,不知瓦剌人这次前来拜访意图何在?毕竟,瓦剌人虎狼之心不弱于鞑靼,我身为朵颜之王不敢疏忽大意。”

    “喔!这个呀,女王不必担心,瓦剌人现在遭受重创。不敢撕破脸皮对朵颜用兵地”,杨凌看了看面前这个故作老成持重,却稚气未脱地可爱女孩一眼,见她明显地松了口气,不禁有些好笑。

    他为银琦斟了杯茶,送到她的面前,说道:“瓦剌人被鞑靼压迫地退居西北一角,日子不太好过,现在鞑靼已经亡了,他们想出兵占据东至堆塔出晃忽儿槐。南至亦集乃的那片草原,所以阿克拉派人来见我,是想试探大明的意思”。

    “噗!”银琦一口茶喷了出去,不断咳嗽着,那俏脸蛋儿胀的通红。

    “女王小心,可是茶太热了”,杨凌立即上前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唔咳咳”,茶水呛进了气嗓。银琦根本说不出话来,虽觉杨凌这般突兀地上前来为自已捶背有些于礼不合。奈何口不能言,又不好大力推开,冲着人家咳嗽又不礼貌,只得哈着腰不停咳嗽,默许了杨凌的无礼。

    过了好半天,她才喘息着直起腰来。晕着脸道:“多谢国公,我没事了。”

    她不着痕迹地拉开和杨凌的距离,坐回椅上道:“国公,瓦剌想要地两片土地,都是鞑靼的地盘。他们”。

    杨凌微微一笑,说道:“不错。鞑靼先失于令尊花当王爷之手,又复被伯颜夺回,又经过连番大战,内部已混乱不堪,现在只要有一支力量愿意接收他们。就可以轻而易举把他们变成自已的部落。征伐鞑靼的战争,瓦剌人也是出了大力的。尽管在最后的决战中,他们畏战逃回了本部,可这不能抹杀他们此前立下的功绩,他们自然有权利要求报酬”。

    “哼!只是不知现在的瓦剌有没有能力与我朵颜一战”,银琦眉尖一挑,威风凛凛地道。

    杨凌呷了口茶,慢条斯理地道:“如果大明允许,他们就能”。

    “你!”银琦恨恨瞪向杨凌,双手扶案欲起,可她思及自已目前情势以及对大明地倚重,不由慢慢坐了回去,定定地看着杨凌道:“国公,大明要扶持瓦剌,制衡朵颜?”

    杨凌笑微微地注视她片刻,直到银琦自已觉得不自在,慢慢闪开了目光去,才道:“银琦,你是聪明人,我们暂且抛开王公的身份,以朋友地身份推心置腹地交谈一番好了。

    你应该知道,草原只要统一,刀锋必然直指中原,千百年来无不如此,或许你为王时不会,但是你能保证朵颜三卫的下一代王不会如此么?大明对你们、对瓦剌甚至鞑靼,都没有敌意,我们所做的一切,仅仅是预防出现一个强大的敌人,来掳夺我们的领土”。“可是,凭大明现在的武力,凭国公方才所展示地强大火器,还有谁能对汉人江山构成威胁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何况,我们的火器利于守,尚不利于攻,不能总是被动守候吧?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何况,我们这也是为了大草原的安宁”。

    杨凌侃侃而谈道:“瓦剌现在对大明恭顺的很,我们当然不能对一个臣服于大明的部族发兵征讨,如果他们常久地偏居西北一隅,随着人口增长,那片贫瘠的草原不能养活他们,必然要向东发展,与你们早晚必有一战。”

    “而你们呢,这片庞大的草原你们现在的实力还吃不下,不可能把鞑靼的地盘全部掌控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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