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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的小毛孩儿里边要找个有功名、好性情的确实太难,听毕真的形容,这个孩子条件还真不错。

    杨凌回头看看,惋惜地道:“可惜,可惜,我若早来一步,便能亲自看看了,呵呵,皇上将如此重任交给你我,这差使总要办得让太后、皇上和公主殿下满意才行。”

    “那是那是”,毕真陪着笑,迎着杨凌进屋,一边说道:“这个少年举人叫黯夜,家教固然好,相貌也俊俏,才学出色出类拔萃,咱家瞧着中意,本想让他多待会儿,万一公爷或者候爷到了,能亲眼瞧瞧,不过他现在有病在身,我怕耽搁明日鳞选,就让他父子先回去了。”

    “生病?生什么病?”杨凌一下子停住脚步,忽想起方才与车轿擦肩而过时,确听到两声咳嗽。

    毕真不以为然地道:“嗨!没什么大病,读书人嘛,身子骨儿文弱,一有个天儿冷热的就伤风咳嗽,家里正抓药治着呢,他们原打算治好了伤风再来,不过这是最后一天的,没办法只好先把名报上。”

    “哦!”杨凌听说只是伤风,这才放了心。京师地处北方,四季分明,节气一不明显人就容易患病。入冬以来直至今天京师才下了头一场大雪,这些日子由于气候干冷,伤风感冒的人不在少数,一咳起来山崩地裂,有的直咳的喉管渗血、肚皮生疼。

    杨府有高文心在,阖府上下当然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房间里都用醋熏过,每人还调理了药膳粥饮用,旁人可没这福气,今天文华殿上演全武行,差了十二个人,除了一个出差,剩下十一个就全是病假。

    杨凌道:“噢,伤风感冒的倒没关系,只要条件够好就行,不过他得抓紧治呀,要是选中了去见皇上,又是咳嗽又是鼻涕的,太后瞧着印象不好,怕是要落选的。”

    毕真捏紧了袖中一沓银票,陪笑道:“还是大人想的周到,这些事咱家会注意的,没事儿不叫他露面,上台答完了话就赶紧下来,在下边勤拾掇着点儿,不会有失仪容的。”

    “嗯,他的材料都留下了吧?还有其他二十一人的,都叫人拿来,我先看看,心里好有点准谱儿。”

    “是,国公爷”,毕真摆摆手,几个“诸王馆”的差役们就赶快的捧来一大堆的卷宗。

    毕真笑道:“这些是最终准备入选者的资料,家世履历全都记载的清楚明白,有保甲里正按的手印作保,每人还绘了一张肖像放在卷宗里。这些人呐,全是五官端正、家世清白、能作诗文的少年,大人请看!”

    放在最上边的,正是刚刚离去的少年举人黯夜的资料,永福公主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找个相公是个青涩的小青年没关系,他早晚会长大的,可是如果彼此的文化底蕴差的太远,那将来能有共同话题才怪。

    才学虽不是决定条件,却是重要基础,黯夜是应征者中唯一的举人,杨凌对他很有兴趣,掀开黯夜自写的履历一看,墨迹方干,字迹清逸不凡。杨凌就是习书法的,见黯公子一手瘦金体的字直来直往、飘忽快捷、似行如草,舒拔劲挺,不由叫了一声好。

    打开画师绘就的肖像,果然是个眉清目秀的翩翩美少年,虽说那时的画师画肖像多少有些走板,不是完全的写真画,可是八九总不离十的,看来这少年的长相还真挺耐看。

    杨凌心中一阵激动:“别的入选者还没看,单看这个条件就不错,这下好了,总算不致一个让我看上眼的都没有。”

    杨凌欣然弹了弹那纸肖像,心道:“头里负了红娘子,已令我愧疚不已。永福啊永福,我杨凌总算是没有再负卿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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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俺什么时候才能不在敲出两个字时,立即条件反射般想到了床,同时开始哈欠连天呢?呵呵,太奇妙了。这一段是我中午打的,可是一敲到这儿,马上就开始犯困,比安眠药还灵_

    卷九 决战紫禁之巅 第332章 婚书在此

    三位选婚使、三位驸马候选人进入皇宫。其实一大早三位候选驸马就到了宫城等候,杨凌三人各自从家中赶来,在内东门汇齐,同入皇宫。

    杨凌有权宫中乘马坐轿,寿宁侯张鹤龄作为内戚,也有相同的恩遇,不过毕真的级别就差了点,二人不便撇下毕真独自乘马,进了宫门便同三位准驸马步行而入。

    队伍之后还有一乘小轿,里边是杨凌的夫人高文心。妻同夫礼,可以享受丈夫的待遇,她自然也可宫中乘轿,进了宫门,早有四个薄鬓低鬟的宫装女子迎了上来,福身施礼:“见过威国公爷。”

    “免礼”,杨凌大袖一拂,走到轿边拨开轿帘儿,柔声道:“这四位宫中女侍会引你进内宫,太皇太后沉疴难愈,恐怕不易治疗。让你出面,也是尽份心意,如果没有把握,切勿胡乱保证。”

    高文心抿嘴儿一笑,嫣然道:“知道啦老爷,文心又不是第一次出诊,知道该如何说话。”

    杨凌点点头,放下轿帘儿,一摆手,四个大汉将军放下小轿躬身退出了内宫门,八个小黄门跑上来,扛起轿杆儿,小轿悠悠,在四个宫装侍女引领下直趋后宫去了。

    张鹤龄笑吟吟地道:“这一次太后的病实在是太重了,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国公夫人医术通神,希望能够治好太皇太后地病。”

    杨凌笑笑道:“不敢不敢。拙荆一个双十年华的小女子,问诊之学哪比得上宫中御医,个个都是杏林国手,杨某也是为太皇太后尽尽心意罢了。”

    张鹤龄摇头笑道:“也不尽然呐,宫里太医倒不是庸材,只是这帮杏林国手在官场混久了。全成了人精,什么济世救人,他们医治病人是但求无过,不求有功,浑浑噩噩的宁可被人骂作技艺不精,也不愿当出头鸟,太医太医,要的就是那个招牌和名份,真正赚钱的全是他们私自在外边开的店子。”

    张鹤龄熟知宫中这些内幕,所说自然是有依据地。他说完了忽想起一事,忙向毕真招手叫道:“嗳,毕公公。”

    毕真连忙跑过来,施礼道:“国舅爷,有何吩咐?”

    张鹤龄道:“昨儿国公爷嘱咐你一早唤俩太医给那个姓黯的诊治一下。病可看了么?”

    毕春压根儿没去找人,杨凌作为主选官,国舅和毕春是他的副手,一些选婚具体事务他就得安排这两个人去做。国舅是皇上的舅舅,资历比他老。杨凌不好指派他做事,再说毕真是太监,在宫里行走方便。便嘱咐他一早上等三个候选驸马到了,带两个太医给黯夜瞧瞧病。

    可惜杨凌对宫里规矩不太了解,还以为太医既然供职宫中,拿着朝廷俸禄,自然便该随时出诊治病,却不知毕真在内监官职虽不低,也管不到太医院那一块儿,要请人可以,银子还是要送的。他哪舍得花那份钱?

    毕真点头哈腰地道:“国舅爷,病已瞧过了,没啥大碍,着凉风寒,将养些日子便好了,开了些清火润肺、止咳消痰的药,方子给他了,只是得出了宫才方便抓药煎药。”

    三个人大声说着话,三位驸马人选却恭敬肃穆地跟在后边,不敢高声大语。皇宫中庄严肃穆,红墙黄瓦,高及数丈,侍卫们站的钉子一般,衣甲鲜明肃立不语,有几个人见过这场面?

    杨凌和张鹤龄是宫中常客,已经见怪不怪,自然毫无顾忌,边走边笑谈不已,三位准驸马人选却是头一次进宫,一见如此庄严顿时肃然起敬,脚下也放轻了许多。

    杨凌听说瞧过了病,放下心来,可是看那位举人老爷脚下虚浮,强抑着咳嗽,常常忍的脸颊通红,不由皱了皱眉,对毕真道:“毕公公,这位黯公子病体尚未痊愈,一会儿和太后、皇上对答,会不会当堂失了礼仪。”

    毕真笑道:“国公爷尽管放心,他备着清咳润肺汤呢,就揣在怀里,这就是在路上,不方便饮用,到了地方时时饮上两口,就能暂时压住咳意。不会君前失仪的。”

    张鹤龄颔首道:“嗯,国公不必担心,一会儿皇上和太后摆驾坤宁宫晴阳殿,其实见了驾之后他们就得退得远远的,该探问地资料纸上都写着呢,太后和皇上、皇后也就是最后再看看真人,从中找出一个最顺眼的人来,哪能象寻常百姓家看女婿,还叫上前来问个端详?能不能选中,就看他运气了。若真选中了,正式订亲还得三天,三天之后再到成亲嫁娶,又得三个月,就算他得的是百日咳也该好了。”

    坤宁宫是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寝宫,天下女子极贵之所。金黄琉璃瓦重檐歇山的宫宇有九间宽阔,正面中间两扇大门,有东西暖阁,器宇宏伟,大气天成。众人尚未到殿门前,侍候地宫女太监便已进内传报。

    不一会儿的功夫,内务府大总管马永成急急迎了出来,笑容可掬地抱拳道:“恭迎公爷、侯爷,呵呵,毕公公,免礼免礼,哎呀,三位快请进吧,太后和皇上马上就到。”

    杨凌和张鹤龄点点头,当先在侍女陪伴下进了坤宁宫正殿,三位候选驸马被小黄门先引进门去,先在侧殿休息候宣。

    毕真俟他们走远了,一把扯住马永成道:“马公公,今儿可全靠您了,黯家为了当这个驸马,可是花了大笔的银子,咱们收了钱得给人办事呀。”

    马永成笑眯眯地道:“放心吧。我老马办事还有个不稳妥地?皇宫大院儿,咱家是大管家,把太后和皇后侍候好了,她们顺了心,咱家说话还能没点份量?”

    他压低了嗓门儿道:“皇上最近不是偶尔也在宫中歇着嘛,咱家对皇后娘娘说。那是咱家苦劝,皇上才回心转意,嘿嘿,皇后娘娘对咱家感激着呐。”

    毕真一听,嘿嘿笑道:“公公高明,真是好手段。”他左右瞧瞧,见没人注意,忙从袖筒里又掏出一卷银票塞到马永成手里,马永成手拢在袖子里捏了捏,比昨儿送来的还要厚些。脸上顿时又和蔼了几分。

    他悄声说道:“放心吧,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也就是要亲自见见人儿,不会和他们多说什么话儿,皇帝嫁妹子,又不担心他家境不好、出身低下。有什么好问地,就是瞧瞧这驸马顺不顺眼,中不中意。里边我会关照的。等皇上、太后要你介绍这三位候选驸马时,话该怎么说,就不用咱家教了吧?”

    毕真会意地笑道:“咱们侍候人的。旁地不会,还就是会说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多说,什么少说,这心里头都有数,呵呵,马公公放心。”

    马永成哈哈一笑,啧了一声道:“这个小子咱家看着还行,小小年纪,就是举人。长地模样也眉目清秀,要不然,你想把鹿说成马,光凭一张巧嘴可糊弄不了太后和皇上。不过呢,这孩子有点可惜了啦,不去考功名,花大把银子当什么驸马!这身份好听是好听,它不自在啊!”

    “嗨!攀皇亲图个啥?马公公是贵人,您见着的也都是贵人,驸马爷,在这些贵人眼中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可天下的穷人多着呢,当今皇上可极宠着公主啊,皇后娘娘只裁了公主府中一点用度,当天就给扳回来了,弄得罗公公还倒霉兮兮去当了大半年的灌肠大使。再说黯东辰那小子官儿不大,可是他的差使香呀,捞的脑满肠肥的,就是地位不高,见了谁都得哈腰,这要是儿子做了当今皇上地妹婿,还不够他提气的?以后见了谁都不用低声下气,那也是国戚呀,国戚地位高低,不全看和皇上远近吗?”

    他压低嗓门道:“公公,皇上不待见国舅,您看张候爷现在还有昔日地威风么?皇上宠着妹妹,这个妹婿,可就不是旁的驸马比得了的啦。”

    马永成笑了:“说的也是,这他娘的,还真是有了钱就想权,有了权就想名儿。哎呀,人心不足……蛇吞象呐,成了,你快进殿去吧,咱家还要在这儿候着太后和皇上呢。”

    “好好,那爷们就先进去了,马总管,您多费心”,毕真打躬作揖地追进殿去了。

    杨凌和张鹤龄并肩走进坤宁宫,皇后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她身穿金龙纹黄色大袖衣,戴了皂彀冠,丽容齐整。杨凌和张鹤龄急忙上前一下,撩袍拜倒:“臣杨凌、张鹤龄见过皇后娘娘。”

    小皇后双手虚扶,嫣然道:“两位卿家快快请起,国公、国舅为选驸马操心劳力,辛苦了,快快请坐吧。”

    这位小皇后被正德皇上雪藏了一年多,现在已经开了窍,唐一仙压根没有和她争正宫地意思,瞧正德那脾气,若真的想扶唐一仙为后,就算不废了她,也干得出二后并立的事来,可是这些全没有,就连要纳唐一仙为贵妃,二人也要在宫外行民间夫妻礼仪,而不以帝妃之礼进门。

    她和皇上呕气,结果就是把坤宁宫变成了冷宫,自成亲就没见过皇上几面,时间长了,连丈夫长什么样儿都快想不起来了,如今她才芳龄十六,难道要守一辈子活寡、还被其他后妃暗中耻笑?

    她倒是想学太后独宠后宫。可惜正德皇上就象脱缰地野马,皇宫大院、祖制规矩都束缚不了他,她凭什么管住皇帝?正德皇帝飞骑闯午门,怀抱唐一仙、指点金銮殿的事传开后宫中上下莫不凛凛,这个皇帝我行我素,最喜欢干地就是破坏规矩。你的约束越紧,他只会跑的越远。

    小皇后从此安份多了,这一来好象正德皇帝反而有些喜欢她了,进宫时偶尔还在宫中居住,对她说话也和气了些,一后二妃每个月总还能雨露均沾,蒙皇上宠幸几次,比起以前地冷遇实是天壤之别。

    这位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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